创作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创作，请勿与现实关联

十年前，新安市滨江公路，午夜车辆稀少，偶尔能听到一阵车辆引擎发动声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喂！砸中没有！快点，这辆车要过去了！”

寂静的马路上传来阵阵孩童清脆的攀谈声。三个男孩正凑在一起，向马路中间扔石头。其中一个十二岁模样的男孩从绿化带搬出一块混凝土块，铆足了劲儿扔向马路中央。

“三、二、一，瞄准！哦豁！发射成功，正中车窗！”

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，那辆飞速行驶的五菱突然失去控制，一头撞向路边栏杆，断裂的护栏从驾驶室车窗扎进车内，露出车外两米多。

砸破的车窗里，驾驶座上的女人满面血污、身体扭曲，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徒劳地吐出血沫，随即艰难地望向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——大腿处已是一滩血污。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，死死地望着几米外的三个孩子，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：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
然而，随着一阵“嘭”的爆炸声，整辆汽车瞬间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。

01

凌晨4点钟，附二院负一楼，太平间。

值班室的老大爷得到消息，打了个手电筒，一早就等在走廊入口。

他抬起浑浊的老眼瞟了眼我们，似乎有些意外，低头嘟囔了一声，才领着我和师父进了冷藏室。门乍一打开，一股逼人的冷气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来，人站在门口都麻了，凉悠悠的冷气儿从脚底直蹿头顶。

我定睛一看，房间里鳞次栉比，全是密密麻麻的冰柜，不由得发憷。

老爷子领着我们走到一处冰柜前：“死者是一名怀胎八月的孕妇，姓名唐璐，一个小时前从13楼跳下来的，还砸到了一个长安车司机。唐璐当场失去生命迹象，司机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。”

遗体面上盖着毛巾，看不清脸。只见病号服上血迹斑斑，胳膊大腿均是骨瘦如柴，唯独腹部的位置突兀地高高隆起，像一个灌满空气的大气球。

我不忍心看了：“都八个月了，怎么会突然跳楼呢？”

老爷子打量了我一下，笑道：“小姑娘没生过孩子吧。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，越到后面越危险。那小孩儿硬憋着要从那么小一个口腔口憋出去，当妈妈的可不是得痛死？躺上边的这位啊，年纪比你还小，前些天就嚷着痛，闹了医生几回。今儿本来就要生了，硬生生憋不住痛，从13楼的预产室窗户‘咚’的一声跳下去了。”

师父问：“既然这么痛，医生怎么不直接剖宫产？”

老爷子说：“医生也没想到啊，毕竟头胎哪有不痛的？孕妇家属拿这事儿当把柄，非说是医生害死了孕妇，不准尸体停在医院太平间，也不许法医解剖遗体，打算自家联系个殡仪馆拉回去。你们是县殡仪馆的入殓师，是院方联系的吧？”

我们点点头。老爷子眼珠子转了两圈，用一种快断气的口气悠悠说了句：“凌晨这会儿人少，你们带尸体过走廊的速度快点，当心——”

当心什么？我正奇怪。师父却摇摇头，示意不要多问，我却突然间想起来了。

02

每个医院的太平间，多少会盛传几个耳熟能详的都市传说。

在冰柜里半夜梳头的无头尸体、楼板里弹珠子的小男孩、太平间厕所里的人头拖把、镜子里手背朝里、脚尖朝后的冤死鬼……

附二院的特产便是坠楼鬼，据说之前有一对门不当户不对的恋人，家中长辈坚决不同意他们结婚，小情侣心如死灰决定以死明志，谁知女孩儿跳楼死得干脆，男孩儿却临阵退缩。直到女孩儿头七那天，待在殡仪馆守夜的男方，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。他抬起头，看到了一张令他毕生难忘的脸……

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

原来是女孩从楼顶摔下来时，脑袋着地，砸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。

从此，附二院太平间的走廊便传起了类似的鬼故事，如果经过走廊的速度慢了，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。

听我说完，正在开殡仪车的老杨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：“小六子，你什么年纪了，还信这个？”

师父也乐了：“你脑补的什么玩意儿？那老头儿跟我们说的是暗语，让我们当心周围有殡仪公司的人埋伏着抢尸体。我们推遗体出来的时候，为啥走电梯间？有监控！”

我惊呆了：“这……这还能抢尸体？”

“只要家属同意。”师父说：“所谓一家尸源百家抢。每家医院，底下多少都跟外边的私营殡葬公司有联系，私营公司处理尸体、化妆穿戴、入殓安葬，得跟丧户走完整个丧葬流程，从头到尾的一条龙服务，虽说比体制内累多了，但暴利难舍。有些出车祸的抢救室门口，经常找人搭讪聊天的护工或者清洁工，说不定就是哪家殡葬公司的线人。”

我听了恍然大悟：“那老爷子也是一个线人啊。”

师父笑了笑，正想说什么。

紧接着，殡仪车一个大拐弯，冰柜盖子突然歪到一边，我吓了一跳，稳住身形的同时下意识按住尸袋，生怕把孕妇尸体撞出二次损伤来。

然而这一按，吓得我心脏几乎当场停止。

“师……师父，她的孩子怎么没了？”

师父闻言，连忙拉开黄色尸袋，包装尸体的塑料薄膜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。孕妇原本高高隆起的腹部忽地平坦下来，下体却露出一团鼓鼓囊囊的血肉，裤子上黏了不少血水和黄白脓液。